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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巡山日記。
  夫妻港式飲茶倆工間休息午餐。
  11月28日上西服午,記者和劉權賦有過這樣一段對話:
  “兩固態硬碟個人吵過架沒有?”
  “我來工區四年了,從沒當面看過他們吵架,至於背後吵關鍵字排名不吵就不知道了。”
  “兩個人的感情到底怎辦公室出租麼樣呢?”
  “我和景祥俊說話小心得很,玩笑都不敢開大了,怕他(張志才)生氣。”
  2003年,平靜的生活被打破。長期腰疼的景祥俊進城檢查,醫生驚問她“你做過手術?”原來,其左腎萎縮嚴重到幾乎看不到了。
  重活徹底不能幹了,景祥俊只能拄著木棍巡巡山,或者提一隻油漆桶,用排刷在路邊石頭上寫防火標語。丈夫成了她的拐杖,所有重活全包了,每晚回到工區,他口述白天的工作情況,她則在巡山日誌上一絲不苟地記錄下來。
  只要她的手機沒信號
  張志才就知道她進山了
  十多天前,景祥俊進城,在以前一位同學的鼓舞下,她到理髮店,將頭髮挑染成了淺棕色。
  走在縣城的大街上,景祥俊上身穿著姐姐送她的一件小西裝,鞋子是妹妹送的,三姐妹身材相仿,衣服還算得體。她自嘲:“看不出我是大山裡出來的吧?”
  但在當年同學眼中,她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山裡人。剛參工那幾年,同學們一年有兩三次聚會,大家都取笑她:“看,那個大山上下來的人!”同學之間的玩笑話,她沒有當真,但後來還是有些尷尬,近些年,她仍參加同學聚會,但減少為一年一次了。
  每次弄完藥,景祥俊就急著往工區趕,只要她的手機沒信號了,張志才就知道她已經進山了,於是就在半山腰等著。
  價值1300元的手機是全家唯一的奢侈品
  張志才的腰間,彆著一部價值1300元的手機,這是全家唯一的奢侈品。
  因自己早上上山,晚上才能回來,為了隨時瞭解家中妻子的情況,於是三年前買了這部手機,“山裡好多地方沒信號,所以買了一個貴的,可能信號好一些。”
  每天到了信號較好的地方,他就會給妻子打電話,他的手機里只保存有十來個號碼,每個月10多塊錢的話費,幾乎全是打給妻子的。自己的手機號碼,他到現在也記不清楚。
  從工區到山腳的牛角嵌,要走兩個小時山路,這是出山的最便捷通道。
  今年以來,張志才出過三次山,一次是到平溪鎮街道想貸款2萬元,再買幾十隻黃羊,但貸款至今無著落,一次是到縣城看望讀三年級的女兒,每出一次山,往返都需要整整一天。
  有兩個月沒有趕場了,張志才頭髮蓄得像野草,就在記者前往工區的前幾天,景祥俊才給他剪短了頭髮,整個人頓時精神了。
  因為要進城檢查身體、弄藥,景祥俊進城的次數多一些,她每次回來,都要給張志才帶一些零食,給他講述城裡看到的、聽到的有趣故事,講述女兒的學習和身體情況。
  難捨親情
  迴首這段已經15年的婚姻,景祥俊承認確實過得太苦,山上的條件太差了,但“還是不後悔,也不覺得虧。”張志才的家庭太貧困,他的哥哥患有眼疾,還有兩個孩子在鎮上讀書,父親70歲了,身體也不大好,一家七口人,就算景祥俊的收入最高,景祥俊不敢想象,自己一旦離開,這個家庭會是什麼樣子。老公張志才:前些年覺得有些虧,現在無所謂了
  景祥俊有林場正式職工的身份,又有助理工程師職稱,每月可領到1100元左右的工資。丈夫雖然幫她幹活,卻不能額外領一分錢。場部考慮他們的處境,儘量照顧張志才做一些臨工,每月可增加五六百塊錢的收入。去年開始,兩人又養了20多只黃羊。
  隨著時間的推移,景祥俊身體狀況越來越糟,實在痛得難受時,就吃幾顆鎮痛藥,後來又吃一種用草藥做成的丸子,即便這樣,每月下來也要花三四百元,原本清貧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。久而久之,有人就勸張志才:“這麼多年,你背個藥罐罐划得來麽?”
  “究竟划得來麽?”在工區廂房的火塘邊,面對記者拋出的這個話題,張志才搓著雙手,一臉憨憨地笑,笑了許久終於憋出一句話:“前些年覺得有些虧,現在無所謂了。”他所在的村,如今幾乎沒有一個和其年齡相仿的青壯年了,這些人如今都在縣城或鎮上買了房子,再沒一個人回到山裡。
  妻子景祥俊:張志才家太苦,實在不忍離開
  當年和景祥俊一起分配至泥地坪工區的其他三位同學,如今境況都不錯,有人在成都做生意買了房,有人當上了公務員。景祥俊說,她和張志才結婚之前確實有多種選擇,如果聽從父母之命,可以在城裡安家;或者聽同學們的建議,到城裡另找單位或做生意。就算是現在,一位在某部門工作的同學還罵她:“你都那個樣子了,難道要死在山裡?”
  迴首這段已經15年的婚姻,景祥俊承認確實過得太苦,山上的條件太差了,但“還是不後悔,也不覺得虧。”張志才的家庭太貧困,他的哥哥患有眼疾,還有兩個孩子在鎮上讀書,父親70歲了,身體也不大好,一家七口人,就算景祥俊的收入最高,景祥俊不敢想象,自己一旦離開,這個家庭會是什麼樣子。
  雨打濕了大地
  卻無力改變我上山護林的腳步
  ——景祥俊護林日記(2013年3月1日)
  即使是進城檢查身體,景祥俊的上衣口袋里都裝著一支筆和一本被磨毛了邊的巡山日誌,每月至少22則,她都一絲不苟地按照規定做了記錄,工作16年來,一共寫了厚厚5本。今年3月1日寫到:“雨打濕了大地,卻無力改變我上山護林的腳步,今日巡護沒有發現什麼可疑情況。”“5月3日,今日進山護筍養竹,筍兒長得很好。發現有人偷採竹筍,阻止了他們。”
  除了日常工作記錄,日誌還記錄她的一些感悟和心事。6月29日,她寫道:“每個人的煩惱就幾個字:放不下,想不開,看不透,忘不了。”;6月30日:“能處處尋求快樂的人,才是最富有的人。出發去巡護,願一切平安。”
  日誌的字裡行間,還有林區的美。“3月6日。單一的黑暗,一片渾濁,酒香在瀰漫。一絲絲火光點燃,窗口邊,月光透過沉沉的煙霧”。“6月27日。夕陽西下,秋水伊人,頂著太陽巡山去”。
  景祥俊說,自己和大山仿佛連著一條無法割斷的臍帶。自己馬上就40歲了,但周圍的山山嶺嶺,在自己眼中依舊那麼美,“我想,這輩子很難走出泥地坪了。”
  華西城市讀本記者 謝穎巴中市通江縣攝影報道  (原標題:她身患重病 他憨笑說無所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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